【如果.愛(Perhaps Love)】這部影片,代表香港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、2005威尼斯影展閉幕片;我們在此,且先不論導演對歌舞劇的功力,只單就片中二男一女之感情底蘊,來釐清糾葛男女主角十年之情感。

  故事發生於1995年北京郊區一個小麵店,寒風夜裡用半透明塑膠布當門扉的外頭,有一個人影徘徊著,麵店裡頭金城武站起來走向老闆喊「算帳」的同時,門外女主角周迅快速搶入,拿起金城武沒吃完的麵湯,吸食著那僅剩的幾條麵...

  在金城武走出小麵店沒多遠,周迅追上來問可不可以讓她去他的住處洗個澡;一夜相安無事,隔天金城武醒來時,桌上一張字條寫著:借用方便麵(泡麵)一箱,會還。...風水輪流轉,幾個月後,機緣巧合下,換香港來的金城武因為投資拍片資金用盡,不得不住到在小戲院跳大腿舞的周迅「狗窩」裡。

  就在周迅受洋導演之邀同居的前一晚,周迅強迫金城武先拿去她的貞操;事後,周迅被洋導利用完拋棄,躺在結冰河面上一動也不動,直到金城武找到她、抱著她、哭泣取暖,這是唯一好像可以證明金城武曾經愛過周迅的場景!?不過,後來,周迅仍跟了金城武當副導的同學,從此一去不回,只留下年年來「狗窩」憑弔、錄音的金城武。

  十年後2005的上海,周迅已是當紅炸子雞,還嫁了大導演張學友;而另一方面,以前想成為導演的金城武,也成了大明星。就在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的各方角力(商人運作的結果)、命運安排下,三人居然要合作拍一部與他們現實經歷若符情節的大型歌舞劇...

  周迅在劇中,有幾次睡夢中磨牙的鏡頭;在被洋導拋棄後,等同與金城武在「狗窩」同居的周迅,半夜磨牙,金城武是用自己食指去讓睡夢中的周迅咬,使其不再磨牙;而成為大明星在上海的周迅,半夜依然磨牙,導演丈夫張學友半夜研究劇本還沒睡,看到,只是以愛憐的手去輕撫周迅磨牙的臉龐。

  周迅的磨牙,1995那時,我們可以視為她為生活所苦而承受的壓力所致;在2005年成為大明星後的磨牙,我們或許可以看成是她多年來一直積壓在內心深處,不為人知、獨自承受那些不堪經歷而來的壓力。

  而我們也可以看到,金城武用指頭讓周迅咬的方式,代表金城武有心要以己身承擔周迅的苦楚壓力,但這無益解決現實生活上的問題,反而把自己拖下了水(戲中,上海場景,很多幕是金城武穿大風衣西裝褲皮鞋,在大飯店室內游泳池涉水或潛入水中),自己也承受莫名的痛苦。

  金城武於本片最後,在上海麵店要了一杯咖啡,但老闆卻給了他一碗酸辣麵。這就在說明,金城武之所作所為,完完全全不合乎現實!在麵店點咖啡,要一個從貧困煎熬中爬到頂級女藝人的十年前「女友」,跟他一起回到「從前」、再來愛他...

  其實,金城武在等待周迅的這十年間,我們可以從他每年回北京那個「狗窩」的錄音帶中,聽出金城武是越來越存著恨意;這點,我們也可以從他想盡辦法,要把早已忘懷過去一切的大明星周迅,讓她跟他回一次北京狗窩,而後在北京再一次一夜纏綿後,於周迅未醒先離去,卻在他所留下那”最後一次的錄音帶”中,他居然說道:最恨的是,自己居然愛上一個一開始就鄙夷的人(周迅)。

  天啊!金城武這是什麼個心態?一開始就鄙夷人家,居然還彷彿堅稱自己愛著人家!?一個能等十年的人,竟然由愛生恨,還恨到想報復,想讓那個曾經所愛之人也難過得痛不欲生...這算是愛嗎!?是什麼樣的愛啊!?若一開始就鄙夷人家,那當年彼此的”利用共生”也早就結束了!假使,心不甘情不願,那就不要等,沒人要你等十年吧!?

  不知各位注意到一件事沒有,本片頭尾都有個麵店!不管是1995年北京郊區那個破落的小麵店,還是2005年上海十里洋場一個轉角處的開放性(沒牆)麵店;它們都牽涉到一個民生問題--食。民生所需,對很多人來說,確實是個大問題,問題大到足以影響男女間的情感...

  從周迅在北京小麵店「搶食」人家吃剩的麵湯,到金城武在上海「豪華」麵店要一杯咖啡,無疑的,導演所要呈現的是,事實與理想間的難以整合與協調。這不就是我們真實的人生!?總是,在理想與現實間,拉鋸戰。

  像劇中飾演周迅成名後導演丈夫的張學友,他就是現實派,從小導演到大導演,他一直都在上海街角這家麵店吃著酸辣麵,只是在煩心周迅與金城武會舊情復燃(但表面跟熟識的老闆講的卻是為戲煩心)時,會有點吃不太下他最喜歡的酸辣麵而已!

  雖然,張學友對未來的理想有些朦朧(如周迅最後對為她寫傳記的記者說道,他啊,一直想拍這樣有個大草原的愛情故事,但他總是記錯地方,有大草原的,應該是青海,而不是他常講的青島),但那又有什麼關係!?最重要的是,他掌握了現實,拍好了一部大戲,也重新以著不強迫、又有點技巧的「自由」方式,讓女主角去衡量選擇,而贏得美人歸;至於,其他以後理想什麼的,只要彼此兩人有了明確的選擇,不怕沒時間慢慢去「橋」。

  「從前」、「過去」的那些點點滴滴,重不重要?當然重要,那都是成就「現在」自己的原料,怎會不重要!?那,我們該怎樣去衡量那些個「過去」,用「回憶」,用「收藏」,用「記得」,用「恨」,用「愛」,用「等待」(期待美麗美好能再度呈現)?

  衡量「過去」做什麼呢!?目前的人生,還不夠踏實,還不夠精彩嗎?需要靠我們回憶珍藏、記得那逝去的愛,來填補空虛的心靈和現實的生活?

  如果,「過去」,真有所謂的愛,那應該只是在不經意時,嘴角所泛起、或彼此相視時,會心的微笑。其餘部分,早已融在血液,化為現今實地的生活動力!

  重點是,如何活在當下,活在無包袱無負擔又快樂的當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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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懂的 這篇給了我解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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